伊特米拉教会特有的诗歌回荡在夜色之中。
其他教会也有自己的诗歌，然而远没有伊特米拉的信仰者研究得那么深。
唐德站在写字楼的天台，抬起头看着星星。
他视线之内没有任何的乐器，但这奏乐的声音是真实的。
不对，也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这声音飘了那么久，也不见有谁打开窗户痛骂。
唐德拿着那本百科全书，他试过用这本书查这书本身，却没有查不出来任何东西。
于是乎他觉得自己是被这书给骗了。
在极度气愤的状态下，他给这本书起了一个叫旺财的名字。
但是似乎是知道这个词极其具有侮辱性，百科全书当时默默地给唐德写出了一个名字——无知之书。
说它无知是因为关于空想现象的信息都是来自他人，而非这本书本身。
再然后，无知还有另外一个层面的意思，那就是无知的人才会翻开这本书。
毕竟你不无知的话，也不需要百科全书了。
是不是感到了极大的侮辱性，感觉到就对了，唐德也感觉到了。
无知之书相当狠，这个名字骂了自己还带骂使用者。
不过无知就无知吧，唐德心胸宽广，不在意这种小细节。
他单手打开捧在手心的无知之书，看到了书页上的墨迹，“请问无知的你，想要无知的本书什么？”
“就我面前的空想现象吧。”唐德幽幽地开口。
他眼前的确有东西——此时此刻他的跟前出现了那一夜的天使。
书页上飞速地出现文字，记录下了关于天使的内容。
“天使-个体级-未收录-怪物类-等级x”
“不同的天使等级各不相同，个体间等级差异巨大。”
“天使均隶属于圣灵，目前除去疯神格尔格拉外的圣灵都有自己的天使。”
“天使分为九类九级。”
“九类为圣者、快司、强者、火焰、神使、王公、王子、影像、生灵。”
“九级为炽天使、智天使、座天使、主天使、能天使、力天使、权天使、大天使、天使。”
“你面前的天使为生灵的大天使。”
无知之书上刷拉拉地写道。
“还有呢？”唐德看到这里，愣了一下，看上去很多字，但实际上一秒就看完了。
“本书提供的信息为精炼过有用信息，绝不会出现多余的、或者使用者可能懒得看的字。”无知之书这些字写得铿锵有力。
“...”唐德觉得这是足以上人间迷惑大赏的东西。
百科全书还搁这精炼内容，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生灵为圣灵属下的监察者，而大天使的级别对你而言很危险。”
“基于你现在的能力相当有限，本书提醒你注意抱头蹲防。”
唐德还没有说话，这本书就写下来一大堆后续。
所以说有时间写那么多废话，为什么不把重要的东西写更详细一点？
“玛拉西亚的警戒者。”唐德面前的天使缓缓降落，声音空灵，直入耳膜，“你已经完成了约定。”
唐德挠了挠头，有点迷糊
约定？你虽然是天使，但不代表你可以瞎说。
当时完全就是天使单方面在那里唠唠叨叨，自己什么都没有答应。
“现在，我将给予你应有的奖励。”天使语气很平缓地说道。
可是唐德没有表现出来半点兴奋，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天使的话。
他一只手拿着无知之书，另外一只手已经拿出了左轮。
对于这种一看就会飞的天使，显然那手锯防身是没有意义的。
“玛拉西亚的警戒者，放松。”
“我很放松。”唐德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你说奖励，这本书不是你给的奖励吗？”
“这是你跟书的缘分，并非是伊特米拉的奖励。”
“这才是给予你的奖励。”说罢，天使将一些光芒撒向了唐德。
“从今往后，黎明之下，你将无往不利。”
尽管每次祂都是在晚上出现，但这个天使的确是隶属于伊特米拉的，所以祂赠予的奖励是跟黎明有关系的。
可是唐德既没有觉得自己力量大，也没有觉得自己脑子灵光了。
总而言之就是啥变化都没有。
“黎明的时候？”先不说这“无往不利”是什么东西，时间点不对劲啊。
警戒者的日常工作时间不是晚上吗。
早上他是在当私家侦探，调查的东西是出轨而已。
这波啊，这波是奖励了一个寂寞。
可是这位天使似乎并不打算听唐德吐槽，在撒出光芒后便隐去。
祂隐去的同时，天也亮了。
唐德惊讶地看着从东边升起来的日轮，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时间的离去。
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只是跟那天使互动了一小段时间而已。
唐德这下子彻底麻了，他晚上睡觉的时间被这天使偷掉了。
他收起了本来打算用来防身的左轮，望向了手中的无知之书。
“刚才祂给的是...”
“抱歉，本书只查空想现象。”无知之书貌似知道唐德想要问一些超纲的内容，提前写出了一行字。
它只是一本普通的百科全书，请不要什么都问它。
“那，空想现象到底是什么？”唐德顿了顿用沙哑的声音问。
这是西格蒙特都没有认真给自己解释的问题。
话音落下，无知之书开始疯狂地填字，书页开始高频率地翻动。
无知之书动静之大，让唐德都有种拿不稳它的感觉。
从第一页开始写，一直写到了最后一页。
随后写过的字全部被擦除。
无知之书随意地翻到了某一页，上面出现了寥寥无几的话语。
跟前面那塞满了整本书的字相比，总觉得少得可怜。
“人的想象力与潜意识之间存在着空想之海。”
“人类想象出来的一切都将在空想之海汇聚，即便是潜意识想到的一切，同样会流入空想之海。”
“空想之海跟现实之间有着脆弱的隔层，能流入空想之海的，也有机会能流出空想之海。”
“从空想之海溢出的一切，均为空想现象。”
“即，空想现象为人类想象的产物。”
“人类只要还在想象，旧的空想现象即使离去，新的空想现象亦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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